《没事找抽（家教）》浮游的蜉蝣

5、探监一小下

　　……她是真的不在乎这小鬼有没有听见，而且，话说，这里是哪里啊？她明明正在看迪诺和云雀互殴……哦不，是训练的啊……
　　“kufufufu……又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沉闷的声音传入飒的耳中，“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这里可不是能轻易进出的地方。”
　　“你很闲？”飒习惯性地就想要掏烟，但四周全是水，虽然她能自由呼吸，但并没有能耐保障全身干爽，跟不要说能拿出干燥的香烟了。
　　“kufufufu……如你所见。”六道骸似乎心情不错，虽然他被锁链管子等等东西束缚得就像个极度危险的重刑犯……好吧，不是像，他确实就是个极度危险的重刑犯。
　　飒大概猜到这里是哪里了，但问题是，她怎么才能离开？
　　“我是因为撞鬼而被空间扭曲弹到这里来的。”飒一边观察着周围环境一边解释道，“你听说过灵能力者吗……废话你当然听说过，你自己就是，嗯，总之我家代代都是灵能力者，虽然在灵能界是比较弱小的，但好歹也算世家，这种家族中多少都会出一些异常分子，比如说我。我的灵力和家族中的其他人一样，很弱，只有点灵觉，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我有一个很麻烦的体质，就是容易撞鬼，而且因为某件事情导致了我七岁后只要撞鬼就会引发空间扭曲，然后我就会被弹到另一个地方去，比如说从我的老家被弹到并盛，比如说从森林被弹到这里。”
　　“不可控？”六道骸有趣地问道。
　　“啊，这就是最惨的地方，完全地不可控，”飒在水中漂浮着，怎么想都不觉得有脱困的方法，不由得皱眉，“除了尽量避开可能撞鬼的地方外我没别的办法，”所以才常年不回老家，那里鬼实在太多了，“但是从来空间扭曲后我的落脚点都是安全的。”也所以一般她被弹到哪里她就暂时在哪里定居，直到再撞鬼为止，“怎么这次会被弹到复仇者监狱来？”这个地方她听里包恩提过。
　　“为什么你的呼吸在水中是正常的？”六道骸问道。
　　“还记得吗，你的幻术对我没用？”
　　“kufufufu……当然，”六道骸说，“我很有兴趣再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完全无用。”
　　“随便你吧，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飒摆了摆手，“上次见面时我提过的那个他，是个非常强的灵术师，他给我的保护除了能对抗幻术外，还有很多，其中就包括了让我能在水下呼吸。”
　　“我也记得你说，他已经‘消散’，意思是，”六道骸笑着，直截了当地说出疑问，“他死了吗？”
　　“……啊，死了好几年了。”飒回答道，同时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原来如此，果然还是安全的……”
　　“kufufufu……你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吗？”六道骸平静地问。
　　“……是找到了，不过，”飒将手中的小盒子打开，身形渐渐变得模糊，直至完全看不见，“不要说我就不打算帮你越狱，就算我想，这东西也只够一个人用，你只能祈祷下次我被弹到这里时带了两份吧。”
　　“kufufufu……代我向彭格列问好，然后告诉他，‘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啊？”
　　“后会有期。”六道骸感觉着飒的气息毫无障碍地穿过屏障，离开水牢，最后说道。
　　飒没有停留，只留下一句‘再见’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使用的是他，结野守，留给她的一个小道具，可以暂时将人体隐形化，与空气融为一体，穿墙也好飞天遁地也好都可以实现，只不过有时间限制，而且在隐形化期间，除了在隐形过程中穿戴在身上的衣物饰品衣兜裤兜中的东西以及手中紧握的物件外，再也拿不了任何东西。
　　平时她是没有随身带这种道具的，他留给她的东西她大多都放在了他留给她的他家老宅中，毕竟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什么时候会被空间弹到另一个地方去，要是因此而落下了什么她可是会抓狂的。
　　这次会带着这个道具完全是意外，整理东西时因为太小而顺手揣兜里结果忘了放回去，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不，也许就是因为带着这玩意，才会被弹到这个鬼地方来，毕竟如果没有它，她是无法从这里脱身的，也就是说这里对她来讲是危险的地方，根据她一贯的撞鬼经验，是不会将她扔到险地的。

　　当飒好不容易回到并盛时——回程途中又撞鬼了——是在晚上，指环争夺战的岚守战刚刚结束，她跟满脸不快的云雀擦肩而过。
　　“看来是没有走错吧，这里确实是战斗地点……”飒看着被幻术遮掩着的实际上灯火通明破破烂烂的教学楼，松了口气：虽然是错过了比赛，不过但愿小纲吉他们还没离开，找到这个充斥着灵能力的地方不算太难，但要她再摸回到家这种天色那基本上就不可能，而再坐车她非吐了不可。

　　“飒？！”走出教学楼的一行人看到正沿着教学楼外墙走着的飒，纲吉惊讶地叫出声，“你回来了啊？但是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门？你看得见吗？”
　　“啊，原来门在那里，”其实是在找教学楼大门想要进入光亮地带的飒了悟，“我急着回来，没注意到时差问题，”她走向那群人的方向，时不时脚下磕碰些东西，不过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的行走平衡，“幸好这里有施用幻术，我才能顺着力量源摸过来，可惜还是错过了呢。”
　　“她有很严重的夜盲症，”纲吉向不明情况的巴吉尔等人解释道，“一到晚上就跟瞎了没区别。”
　　“喂，别胡说，”飒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我还是看得到轮廓的。”
　　“夜盲症吗……其实我可以……”
　　“免了，”飒打断本已离开但又中途绕回来的夏马尔的殷勤表白，“这是先天性的，而且其实也没什么影响，我又不是非要在夜黑风高时出门不可。”再说其实看不看得见也不太影响她的行动，就是找不着地方认不出人而已……

　　“六道骸……他们还好吗？”已经知道飒的特异体质，听说她在时空之神的指引下（啥？）去看望了六道骸，纲吉迟疑了下，问道。
　　“戴帽子和战斗时换牙齿的那两个我没看见，不过六道骸看上去精神头还不错，”飒回忆着说道，“然后，他对你的身体还没有死心，似乎对越狱也是。”
　　纲吉打了个冷战，却还是担心道：“希望他们都没事……”然后看向里包恩，“不过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我们的雾之守护者是谁？”
　　“你先专心修业吧，”里包恩说，“现在告诉你只会让你分心。”
　　“正好相反吧！”纲吉叫道。
　　“休息时间到了，”里包恩转头对陪练的巴吉尔说，“继续训练。”
　　“是，里包恩先生。”巴吉尔立刻站起来，进入战斗准备状态。
　　“不要无视我……”纲吉叹了口气，然后也站了起来，“好吧，”他振作精神说，“继续训练，希望山本那边也没事才好……”今天晚上的雨守战，山本对抗本该成为瓦利亚老大的毁灭了许多流派的斯夸罗。
　　“小纲吉啊，”飒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看着少年，“小小年纪就这么操心，你就不怕未老先衰？”
　　“不帮忙你就闭嘴！”小纲吉嚷道。
　　“啧啧啧，火气还这么旺，这样不好这样不好。”飒摇摇头，等纲吉和巴吉尔进入死气模式对打起来后，才看向里包恩，说道，“‘无中生有，有中生无，以此迷惑敌人，使之无法抓住家族成员的实体，虚幻的幻影’……”
　　里包恩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我见到六道骸时，他让我转告小纲吉，说‘很快会再见面的’。”
　　“然后呢？”
　　“然后，”飒看着里包恩的笑容，撇了撇嘴，挑明，“雾之守护者，以其家族任务来说，幻术师是很适合的吧？”
　　“是啊。”里包恩干脆地肯定道。
　　“可六道骸不是憎恨黑手党吗？”飒奇怪，“这样的人即使适合也不稳妥吧？”
　　“那就看蠢纲怎么处理了。”
　　“这个难度系数有些大，可能就跟让云雀老实当云守的难度系数一样。”飒估摸着，“你致力于为难自家徒弟？虽然这些守护者是小纲吉他老爸家光大叔选的，但确实也是听取了你的建议的吧？而且非要让迪诺去训练云雀，想说你不是故意的都让人没法信服。”
　　“你不觉得你跟沢田家的辈分关系有点乱吗？”里包恩突然说到另一件事，“确切地说是称呼混乱。”
　　“嗯？”飒想了想，“称呼怎么了？小纲吉、奈奈、家光大叔……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实关键是奈奈看上去太年轻了。”飒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更没有改过的意思。
　　里包恩也无意纠正她，他只是想换个话题而已，反正飒从来不会逮着一件事不放的，话题转开了，这事就算结束。

　　雨守战山本险胜，斯夸罗被迪诺的手下救了。
　　“嘘……”迪诺慌慌张张地捂住飒的嘴，“这个现在不能说。”
　　飒左手指了指迪诺捂住她嘴的手。
　　“抱歉。”迪诺赶紧拿开，“那个，你是怎么发现的？”
　　“……”飒静默了一会儿，开口，“事实上，你把这当做秘密让我很惊讶，我以为是明摆着的事情，瓦利亚的弃子，我们用来索取点可能重要可能不重要的情报，虽然你本来派人去那里候着应该是为了救山本少年……现在你的意思是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吗？”
　　“……不，其实基本上全中。”迪诺干笑，“但是，救了敌方人员这种事情，暂时还是不要大肆宣传的好，尤其是在问出情报之前，不然可能会有变故，而且我们这边的少年们……”迪诺顿了顿，总结道，“所以，能不能请你……”
　　“我没打算说出去。”飒叼起一根烟说道，“那人的死活又不关我事，而且正如你所顾虑的，”飒替迪诺将他没有出口的话补完，“那些少年既然选择了进入黑手党的世界，有些事情还是先有个直观印象比较好，不然下次要真的直面死亡会很麻烦的。”
　　“……是啊，我也希望他们能正视这种不可避免的事情，”迪诺略带叹息，“但是也确实太严苛了些，毕竟他们还只是国中生。”
　　“十五六岁……也不小了。”飒挠了挠头，说道，“行了，我先走了，你慢慢套情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