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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故人记 ...

  •   玉徽抱着才两岁的小弘昀在海棠树下玩,突然海棠院的门被撞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玉徽定睛一看,原来是胤禛身边的小六子。哦,不,小六子已经改了名了。三十九年的时候,胤禛念小六子一直忠心跟随他,便替他恢复了祖姓,取了大名,叫做“高无庸”。

      高无庸一脸报喜的神情,跑到玉徽跟前打了个千儿,朗声道:“侧福晋吉祥,爷叫奴才给主子报个喜讯,今儿门上收到一封投书,是邬先生的亲笔,说近日就会到府上拜访!”

      玉徽把小弘昀交到保姆嬷嬷手上,笑着对他说:“爷的客要来,干吗告诉我?……等等,你说是谁要来?”

      高无庸一脸的笑意:“是邬先生啊,主子您的阿玛大人啊!”

      玉徽一愣,回过神来拎了裙子就往园子外面跑。

      “唉,主子您慢着点!邬先生还没来呐!”高无庸赶忙追了过去喊。

      “四爷在哪儿?我去找他!”玉徽一边跑,一边问身后跟着的高无庸。

      “四爷现在在书房呢……唉,主子您别跑啦,小心……”

      玉徽连门都没有敲,气喘吁吁地一头闯进胤禛的书房,惊得书桌旁的两个人均站了起来。胤禛一看闯进来的是玉徽,便轻轻舒了口气坐下,又气又乐地看着玉徽不语。书桌前的那个人是戴铎,四皇子府的管家,他看到是侧福晋,赶忙给她请了个安。玉徽看出自己的贸然闯入打扰了他们两个,有点不好意思,可却还是想迫不及待地向胤禛求证刚才高无庸告诉她的那个喜讯。

      “你先下去吧,看来侧福晋有话跟我私下里说。”胤禛对戴铎挥了挥手。

      戴铎向胤禛和玉徽告退,便出去掩住了房门。

      “看你跑得这一脑门子汗!都是作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定性?”胤禛走过来,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汗,笑着责备她。这些年来,所有的人都在变,长大的长大,变老的变老,只有玉徽,依然是当初他接她入府的样子。她与别人的不同,他自然了解,所以并不奇怪。

      “刚才高无庸跟我说……”玉徽兴奋地拉起他的袖子,只希望从他口中再次得到证实。

      “是的是的。邬先生托人投书来,说近日就到的!看你,你阿玛来了,竟然高兴得跟小孩子似的。”胤禛笑着拍了拍她因为跑动而涨红的脸颊。

      “吔!”玉徽高兴得叫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跑,却一把被胤禛拉了回来。

      “既然来了,就陪着我吧。我这儿有几封书信要写,你帮我研墨。”他把她拉到书桌旁,自己坐下来,摊开了信纸,却看到玉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怎么了?”

      “儿子还在海棠院呢。一会儿见不到我又该闹人了。”玉徽微皱着眉头,一边说,一边回想小弘昀闹人的可怕情景。这个小家伙生下来身子就羸弱,闹人却是一把手。若是惹他不高兴,任谁哄都不行,这府上能治得了他的,也就胤禛和玉徽。别看他才两岁,可心眼儿多极了,仿佛早早知道了这里跟他抢额娘的只有阿玛一个人,于是对他阿玛那真是服服帖帖。可只要阿玛不在,他便是一块贴到额娘身上不肯轻易离开的小狗皮膏药。

      胤禛放下手中的笔,一使劲把玉徽拉到他怀里坐着,捏着她的下巴佯装恶狠狠地说:“你信不信,你若不陪我,这会子我就要‘闹人’了!”他还故意把“闹人”二字加重语气,可话语里皆带着嘻笑。

      “哎呀,没了正经的!”玉徽笑嘻嘻地挣开他,跳到了书桌侧面,拿起研墨石为他磨墨,“你不是要写信的吗,赶快干你的正经事吧!”

      胤禛笑着对玉徽摇了摇头,重新端坐,拿起了笔,沾了墨汁,起笔前眉头略皱了一下,才下笔书写。可他刚写了个抬头,就听见玉徽轻轻地“呀”了一声。

      “怎么?”胤禛抬头看向玉徽。她虽在他面前随便惯了,可每逢他读书写字的时候,她还是知道规矩的。

      “是写给湖广巡抚年遐龄的呀?”玉徽盯着信纸上的那几个字,失神地问道。

      “是呀,你又认得他?”胤禛笑道。他知道玉徽的所知远超出他的意料,可这些年来的夫妻相处,他却不曾迫她告诉他任何她不想说的事情。

      “那倒不是……”玉徽强装笑颜,想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年遐龄,不就是以后年妃的父亲么?而今后年氏得的专房之宠,更是让她想想就觉得心寒。若是真的熬到那个时候,她要怎么面对胤禛呢?原谅他是为了成就大业而“牺牲色相”么?

      “刚才觉得这个名字好象女子的名字,可一看是湖广巡抚,就惊讶了一下。”

      “哦,这样啊!”胤禛笑了笑,对玉徽说道:“这个湖广巡抚,可有两个了不起的儿子。他的大儿子年羹尧三十九年中的进士,现授任翰林院检讨,在一竿子汉族士子的佼佼者中,也属于凤毛麟角样的人物。皇阿玛很看中他,他将来必定是个肱骨之臣。年遐龄的小儿子年希尧也是一个相当聪敏能干的人,现在虽然还只是个笔贴式,但将来也必定能成大气……”

      玉徽正在想历史中年氏的事情,恍惚中听胤禛跟他讲了年家的这两个儿子,便失口接了一句:“他家里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话刚出口,她便猛然惊觉胤禛已经停了话语,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啊,应该有吧,应该有个女儿吧?哈哈哈,你们不是讲究儿女双全嘛……这个年遐龄,有女儿吧?”玉徽装傻冲愣,挠着脑袋冲胤禛傻笑。

      “这个我倒不知道……”胤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玉徽身边,“不过,既然你知道咱们讲究儿女双全,你是不是……嗯?……”胤禛搂过玉徽,在她的颈上狠狠地吻了一口。

      “哈!”玉徽用拳头捶他,“小念翎不是女儿么?你少贪心不足!”

      “我是说我们的女儿……”

      胤禛正想吻住玉徽那如樱桃般的嫩唇,书房门外却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哭嚎声。胤禛一脸无奈地放开玉徽,亲自走过去打开书房的门。

      抱着小弘昀的嬷嬷没想到是四爷亲自开的门,连忙给胤禛请安。正在哭闹的小弘昀一看是阿玛,也止住了号啕大哭,改为抽泣,一脸委屈地张着一双小手从嬷嬷怀里向胤禛怀里扑去。

      “阿玛,额娘不见啦,弘昀要额娘……”

      胤禛拍着哭得一抽一抽的小弘昀,笑着转身对玉徽说道:“你的小狗皮膏药找上门来啦,真是哭得比雷公的霹雳都响!”

      玉徽走过来要抱小弘昀,却被胤禛一闪,反而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嗯,我看,还是有个女儿好啊!”

      门外的嬷嬷忍不住笑出了声,见玉徽看她,便知趣地掩了门退开了。

      玉徽嗔瞪了胤禛一眼,伸手要去抱小弘昀,谁知小家伙竟然一反常态没有扑过来,而是紧紧地抱住胤禛的脖子,对胤禛说:

      “阿玛,骑大马!骑大马!”

      胤禛哈哈一笑:“好,阿玛给你骑大马!”

      玉徽败北。这父子俩还真是能玩到一起!

      ********************************************************************

      胤禛刚从宫里回来,迎出来的戴铎就跟他回话说他曾提起过的那位邬先生此时正在厅内等候。胤禛大叫了一声“太好了”,便飞步向客厅奔去。路上,他转身问跟在后面的戴铎:“通知了侧福晋没?”戴铎摇头,说还未通知。

      “叫人快去通知侧福晋来……不,等等,就说我和邬先生马上会到海棠院去,叫她准备点茶点。”

      戴铎领了命令,马上派了一个利索的小太监跑去海棠院。

      再见邬祠稔,他除了蓄起了胡须外,跟三十年初那会儿在邬家小院的时候没多大变化,仍是那种让人捉摸不定的和煦笑容,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察对方的每一丝内心变化。若是塞给他一把羽扇在手里晃晃,那外型真真会让人以为他是诸葛亮再世呢。

      胤禛笑着对邬祠稔作了个揖,说道:“邬先生,怎么此时才到?”

      邬祠稔轻笑,清了清嗓子,却低声道:“嗯,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岳父了吧?哈哈……”

      胤禛也笑,正想开口换称呼,邬祠稔却摇头,一摆手,让他作罢。

      “还是称我‘邬先生’吧,这样不会感觉自己太老。”邬祠稔又坐回到刚才坐的椅子上。

      “邬先生,请跟我来,咱们到海棠院去。我刚才已经叫下人去通知玉徽了,咱们这就过去吧?”

      邬祠稔起身,朗声笑道:“嗯,好的。好久不见玉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长进。”

      胤禛忍不住打趣道:“要说长进,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辈分长了而已。”

      邬祠稔先是一愣,然后大笑着跟在胤禛身后,向海棠院走去。

      他们说说笑笑刚进海棠院,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奔了过来。邬祠稔还没等玉徽跟他打招呼,便兀自蹲下,盯着玉徽的鞋子看。

      “嗯,穿了花盆底还能跑这么快,”说着他抬起头看玉徽,“看来真是想我啦!”

      “哎?”玉徽和胤禛都一愣。玉徽笑骂了他一句:“为老不尊!”胤禛硬是被他们这种父女之间无拘无束的态度弄得理不清了头绪。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娘呢?弟弟和文镜呢?”玉徽向邬祠稔身后张望。

      “他们还在家中安置。我们又搬回来了。新搬的家一团乱,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他们就打发我先来看看你们。”

      “唉,快别都站着说话了,咱们屋里坐吧。”玉徽左手拉了邬祠稔,右手拉了胤禛,笑盈盈地往屋里走。

      自三十四年那一别,邬家杳无音信。他们多方寻找,仍没有任何踪迹。玉徽还以为除了思道和文镜外,邬祠稔和朱宝珊可能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可没想到现在他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怎么想着搬回京城了?”玉徽为邬祠稔倒了一杯泡好的加了冰糖的荷叶茶。玉徽还清楚地记得,夏天的时候邬祠稔和朱宝珊最好这一口。

      “你娘想念你,非得逼着回来呗。倒是说说你,这些年来如何?有没有给四阿哥添乱啊?”

      “我才没添乱!不过是私自出府去了一趟河南去找你们,结果回来被他关了些日子的禁闭……”玉徽含笑着看向胤禛。

      “她呀,那次也忒胡闹了!独自一个人女扮男装,还贴了胡子,就那样不伦不类地出去了!幸好没有碰上什么不太平的事情。”胤禛也笑,回想起她翻墙跑到他的清晖室“□□”他的那个晚上。

      邬祠稔一笑,对胤禛说道:“这个,你应该清楚的嘛,她出去的时候一向喜欢搞怪,扮扮男装什么的,画虎不成反类猫。”

      三人皆笑。

      “哦,对了,正事,今儿来了还有正事儿呢!”邬祠稔捻了捻胡须,朝旁边候着的奴才们看了一眼。

      胤禛吩咐那些奴才们都退了下去,然后亲自关好了房门。

      邬祠稔喝了一口茶,轻声道:“听说去年太子派系下的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被同意休致了?发生了什么事?”

      玉徽知道邬祠稔明知故问是为了自然引起这个话题,便没有插话。胤禛飞快瞟了玉徽一眼,答道:“其实也没什么。索大人操劳国事,身体旧病淤积,那会儿实在无力支撑下去,便只好回家休病了。”

      “可我怎么听说是因为他以太子的名义兴风作浪,才招致了皇上的厌恶。让他休致是为了罚他回去思过,检点收敛点言行。”邬祠稔笑,看来玉徽并没有透露给胤禛丝毫消息。

      “是有这样的非议。我皇阿玛向来痛恨结党营私。自初年的辅臣事件,到后来罢斥大阿哥的舅父明珠大学士,皇阿玛都是在告诫天下他对朋党的态度。可太子也不容易啊,他自幼被立东宫,得皇阿玛亲自教养,可谓万人瞩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有人要巴结逢迎他,好为以后打算。更何况索大人是太子的叔祖,自然更是帮衬着他,而索大人门下的那帮朝臣,又闻风而动,跟着索大人行事。这样的层层的裙带关系,听谁的,又不听谁的,怎么听,听了又怎么做,都不好说。所以也不是久居深宫的太子说不能够结党,就会化解的啊。再说了,明珠当年积极赞助我皇阿玛平三藩,一时权势煊赫,他明里是跟索大人对抗,可实质的针对之人,谁都清楚。从此索大人多了个心眼,知道有人觊觎太子的位子,所以才不惜余力地巩固太子的地位,甚至为太子拟出了一些与我皇阿玛等制的规矩让大臣们遵守,超出了礼法制度。我估计索大人也不是不知我皇阿玛的心思,只不过事到如此,他也控制不住局面了罢了。”

      玉徽听了,点头表示同意。太子为人虽恶,可并不痴傻,若把他从那个太子党的乌烟瘴气中拉出来,他可能立刻就会明白其中的险恶。太子的问题,归根结底是底下一帮子人不断地撺掇,弄得他飘飘然。再加上这些年来康熙本人对太子及其党羽的极力维护,太子自然认为继承大统是他的天命,皇位继承舍他择谁?因此才目空一切,甚至把给予他这个权利的康熙皇帝都看得轻了下去。他忘了他的生杀大权仍握在他皇阿玛的手中,才会不明智地做出种种矛头直对康熙的错误决定。

      玉徽看向胤禛。胤禛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些事情,也没有讲过他的任何想法,让她一直有一种错觉,以为那些尔虞我诈要到第一次废太子前不久才会发生,没想到这会儿就已经埋下了线引子。

      邬祠稔一直面色平静地呷茶。他听了胤禛的一番话,也点头表示同意。他问胤禛道:“听你的口气,你是偏向太子这边的了?”

      胤禛也笑,露出了一种淡定的表情答道:“我们这些皇子们,既是我皇阿玛的儿,又是他的臣。所以无论是从子孝还是从臣忠的方面来说,都只应对我皇阿玛惟命是从。”

      “好!”邬祠稔拍手,“四阿哥这样想是极对的。你们这些皇子们终要入朝为王,为臣,你有这样慎敏周全的心思,我也就放心了。我们家玉徽果然好眼力,跟着聪明的四阿哥,绝对不会受苦!”

      玉徽被邬祠稔这么一夸,羞赧地笑了一下,看向胤禛。胤禛握住她的手,对她笑了笑。

      “唉,说来,怎么不见小外孙啊?”邬祠稔扭动着脑袋东张西望,岔开了话题。

      “哦,嬷嬷们带他和小念翎到兰慧那里找弘晖玩去了。我已经叫人去接他们回来了。”玉徽说着,就听到门外两个孩子嘻笑的声音。

      她过去打开房门,就见稍年长的念翎跑在前面,一下扑进了她的怀抱。念翎身后被嬷嬷紧紧牵着的小弘昀一边加快速度跑着,一边想极力摆脱嬷嬷的拉扯,大叫着:“额娘,额娘抱弘昀!”

      玉徽亲了亲念翎的额头,快步走过去迎上扑过来的小弘昀,把他抱起,然后又拉了念翎走到邬祠稔面前,说道:“来,叫外祖父!”

      小念翎乖巧地喊了一声“外祖父”,小弘昀也跟着姐姐喊了一声。邬祠稔从玉徽怀里接过小弘昀,笑道:“好小子,都长这么大了?”然后他稍带疑惑地扫了一眼念翎,立刻看向玉徽。

      玉徽知道他在向她探问这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是谁的孩子。她毫不犹豫,紧紧地搂住了念翎,笑盈盈地对邬祠稔说:“这是我的女儿,您的外孙女念翎啊。”

      邬祠稔会意一笑,放下小弘昀,又抱起了小念翎,赞道:“好漂亮的小念翎,跟你额娘小时候一样乖巧呢!”逗得小念翎咯咯直笑。

      胤禛走过来,抱起小弘昀,向邬祠稔问道:“新安置的家在哪里?还有什么需要的么?邬先生准备要以何营生?”

      “哦,我们暂时住在观音庙北面的那片胡同里,家里倒是不缺什么东西了。只是嘛……”邬祠稔看了看玉徽,笑着摸了摸已经暗藏了些许白发的发辫,说道:“我想向四阿哥讨个在府中做事的差事呢,不知四阿哥会不会嫌我老眼昏花,不中用啊。”

      胤禛一愣,连忙说:“怎么会!反□□中有得是地方,干脆邬先生一家直接搬进府里来得了!正好跟玉徽也有个照应。”

      邬祠稔只是摇头笑,说道:“不急,不急。”

      胤禛和玉徽本要留他在府中用晚饭,但邬祠稔以家人还在等他回去为由没有留下。他们约好第二天来接玉徽去他们新搬入的小院探望朱宝珊他们。邬祠稔便从偏门踏出了贝勒府。

      他从一个小马倌手中接过马缰,整了一下鞍子,一步稳稳跨了上去。离开前,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四贝勒府,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得皱皱巴巴的纸片,展开来看,上面一行隽永的正楷小体写着:“四十三年大难。”下方的署名为“柏林寺独超方禅师”。

      可是,这两个孩子中究竟是哪一个会遭际大难,到底是什么样的难,连通透了天目的老禅师,也无法得知,只道是:

      “南斗昏摇,客犯璇玑。”

      毕竟,因为他们的到来,历史的本面目多少发生了些改变……

      注:
      1.南斗星明大,(则)爵禄行,天下安宁,将相同心。其星不明,大小失次,
      芒、角、动摇,则王者失政,天下多忧。
      2.“客”,指客星,因为原先肉眼看不见星的天区位置上,忽然出现新的星,而且有时极其明亮(甚至达到白昼可见的程度),过一段时间后重又消失不见,如客人之来去,故谓之客星。客星通常都是不祥之兆。它们被视为上天的使者,是来向人间昭示君主政治失误以及上天对此的谴责的。
      3.璇玑:北斗七星中的天璇、天玑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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