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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结局2之121.新生记 ...

  •   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喧哗,清西陵内一直都是那么的平静。直到有一天,它迎来了几个身份特殊的客人,他们都是文物古迹修护工作者,被派下来调查清西陵的现状和历年里所受到的毁坏情况。其中的孟默辉夫妇还带着他们才四岁的儿子孟承诚。

      “承诚乖,自己在这儿玩一会儿,爸爸妈妈忙完了就过来接你好不好?”

      小承诚抱着手里的一个彩色橡皮球,点了点头。

      等妈妈一走开,小承诚环顾了一下显得有些空旷的大殿,又转身看了看外面明媚的阳光,便跑到殿外的台阶上坐着。院子里很静,偶尔有山雀啁啾着飞过,时不时还能听到布谷鸟的布谷声,左边的那栋房子边有位伯伯在画图,所以小承诚并不觉得害怕。

      他托着小下巴环顾着四周,有时眼光穿过大门向远处张望。太阳很暖和,暖和得使他忍不住打起了呵欠。迷迷糊糊中,小承诚看到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老奶奶,穿着一身洗得发了白的蓝色褂子,裤子上还打着大块的补丁。她进来的时候,跟门口站着的那个哥哥说了几句话,就拿起门边搁着的大扫把开始扫地。

      小承诚认得那个哥哥,他爸爸是这里的一个干部,昨晚他们到达这里后就住在他家。

      小承诚听着哗啦哗啦的扫地声,晒着暖暖的太阳,几乎要睡过去。正当真的要去会周公时,闭着眼睛的他却忽然觉的有人就在他面前。

      他睁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十分单纯地看着她。

      她也在看他,歪着头,皱着眉,噙着泪,鼻翼翕动,嘴唇轻颤。

      “你是谁?”小承诚开口问她。

      “我是谁?”她自问。

      小承诚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有些奇怪的奶奶,很活泼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承诚,你叫什么?”

      “我?我叫思……禛……”

      “奶奶你为什么在哭哇?”小承诚看着这个泪流满面的陌生奶奶,心里有些难过,“有人欺负你么?”

      陌生奶奶摇了摇头。

      “奶奶不哭,”小承诚伸出细嫩、柔软的小手给她擦去从眼角不停涌出的泪水,又把另一只手上的彩色小皮球递过去,“给你玩皮球,奶奶不哭。”

      那个陌生奶奶努力从哭相中扯出了一丝笑。

      “我,我能摸摸你么?”她颤抖着声音问他。

      小承诚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恶意,便点了点头。

      她哆嗦着伸出一双干枯、粗糙的手,轻轻捧住了小承诚的脸,摩挲着,就好象捧着一个稀世珍宝。

      “我,我能抱抱你么?”

      小承诚有些怕,向后躲了躲身子,却还是一把被她抱住。他在她怀中不安地扭动着,开始还有些局促,可竟然渐渐觉得很是温暖。

      头顶传来的呜咽声渐渐放大,变成了大哭。小承诚也不知怎的,觉得心里越来越难受,越来越伤心,便跟着嚎啕了起来。

      听到哭声的人们从后面的哑巴院跑了过来。小承诚的父母惊恐地看到一个哭得近乎失态的陌生老太太正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儿子。两人都在大哭。本来在门口为他们看门的少年阳兴也正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狗娃,你怎么没看好弟弟?”阳兴的爹一边呵斥着儿子,一边对承诚的父母解释:“别怕,这是邬婶,在这儿工作好多年了,没有恶意的……”

      小承诚的母亲连忙过去,想要从那个老太太的怀里拉出儿子,没想到儿子被她抱得异常的紧。母亲的直觉使她更加紧张儿子,她死拉硬拽地把儿子抢回到自己怀里。

      “邬婶,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阳兴的爹伸手去拉仍坐在地上不停大哭的邬婶。

      小承诚在母亲怀里哭得一抽一抽地,却一直望着刚才抱着他的那个陌生奶奶。

      “这个……还有这个……”

      所有人都看到这个怪异的老太太一边抽泣,一边急匆匆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金黄色小物件,站起来拉住小承诚的手,把它放在了他掌中。

      小承诚的母亲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连忙打了一下小承诚的胳臂,那个东西便落在了地上。趁着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太弯腰去拾那东西时,小承诚的母亲对阳兴的爹使了一个眼色,便抱着儿子拔腿往外面跑。

      阳兴的爹怕邬婶追过去,紧紧地拽着她的胳臂。可没料想邬婶抬头看到抱着孩子跑出去的承诚妈,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喊出声来,也没有要去追赶的意思。

      她的膝盖一软,跪坐在了地上,巴巴地盯着手中捧着的那个金黄色小物件,不停地抽泣……继而放声大哭……

      一直呆立在一旁的小承诚的父亲走过来,还未张口,就听阳兴的爹说:“孟同志,太抱歉了,邬婶一直都好好的,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状况……您快去看看您爱人和孩子,别把他们吓坏了。唉,算了,你对这儿不熟,还是我带你去找他们。”说罢,他又转身安排儿子:“狗娃,你在这儿稳住你邬奶奶,等她不哭了,问问是咋回事儿,啊?”

      狗娃点了点头,过来蹲在她身边,却也被她那哀恸、绝望的哭声感染地开始掉眼泪。

      狗娃记得,爹他们走后,邬奶奶在哭泣中反复喊着一个名字——胤……禛……

      **********************************************

      十五后。

      “赵哥,有人找你。”

      正在看报的赵阳兴抬头,看到管理处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

      “你有什么事么?”

      年轻人走过来,笑了笑,问他道:“请问,您的小名是不是叫‘狗娃’?”

      赵阳兴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这年轻人真不懂礼貌,哪儿有见面就问人家小名的?!

      年轻人看出他的不快,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很多年了,我爸就记得当时那个少年的小名叫‘狗娃’。”

      赵阳兴点了点头。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年轻人的面孔,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您还记得么,十五年前,我和我父母曾经来过这里,当时就是住在你们家。我父母都是搞文物古迹修护的,我父亲叫孟默辉,母亲叫……”

      还没等他说完,赵阳兴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大叫道:“你是那个小不点,小承诚?!”

      年轻人笑了笑。

      赵阳兴挠着脑袋,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都长这么大了,那时候你才多大?四岁?五岁?”

      “四岁。”

      “来来来,坐下喝杯茶。”说着,赵阳兴准备去给孟承诚倒水。

      “别麻烦了,我刚才在外面喝过了。”孟承诚拉住他。

      “哦,怎么,这次来是旧地重游,还是有公干啊?”赵阳兴看他身后背着个大画夹,便问孟承诚。

      “嗯……过来写生的,而且……”孟承诚犹豫了一下,对赵阳兴说:“我记得,这里,陵里,是不是有个扫地的老太太?”

      赵阳兴一怔,眼神古怪地盯着孟承诚。

      “你,是专门来找她的?”

      “她还健在么?”

      赵阳兴放下手中的杯子,对孟承诚说:“来,你跟我来。”说着,带他走出了办公室。

      孟承诚跟在他身后,往泰陵的东北边走去。

      “赵哥,您跟这位老太太熟么?”

      “邬奶奶啊,还算比较熟吧。她是村里的长辈,我爹小时候被毒蛇咬了,是她用草药把我爹救了回来。后来内乱的时候,我大伯又从革命小将的拳头下救了她一命。我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常跟在她身边,挺好的一个人。”

      “她有多大岁数了?”

      赵阳兴停下脚,抬头望着一棵松树,嘴里嘀咕着,似乎在算着什么。

      “咳,算不清楚,我从小就管她叫‘邬奶奶’。”

      “哦。”孟承诚含混地应了一声。

      “怎么想起来找她了?”

      “说来奇怪,从小的记忆里,就一直有这么一个场面,我坐在一处白色的台阶上,有位老奶奶好象在我面前哭……”

      赵阳兴又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孟承诚,良久,才说:“嗯,那是在隆恩殿前的台阶上……”

      “然后,我好象还记得,我妈抱着我往外跑,我趴在我妈肩上,就看着那位老奶奶跌坐到地上,眼神空洞洞地望着我,还是在哭……”

      赵阳兴这次没有停下来,只是带着孟承诚绕过一座小土坡。

      “嗯,是有这事儿。当时邬奶奶哭得太惨了。我长那么大,都从来没见过她哭得那么惨过。也怪了,她对小孩子是特别好,可没有见过象对你那样的。我后来还问我爹,我爹也奇怪。我还怀疑过你是不是长的特别象她丢了的儿子。”

      “她的儿子丢了?”

      “呵呵,没有听说过,只是大家这么猜测。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听了赵阳兴这句话,孟承诚不知为何心中猛地一疼。他正想再问些关于邬老太太的事情,却发现走在前面的赵阳兴忽然停住了脚。

      “喏,这里。”赵阳兴伸手一指。

      孟承诚顺着看过去,是一个低矮的坟包和一块简陋的墓碑。

      他顿时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那天你妈把你抱走后,她趴在地上哭了很久,哭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嘴唇都发紫了。被抬回去后就高烧,昏迷,还胡言乱语着什么,但没人能听得懂。卫生所里的大夫说她有心脏病,年纪又大,估计没得救了。果然,你们走后没两天,她就去世了。可怜啊……”

      孟承诚呆呆地走过去,蹲下来,抚过墓碑上那几个已经褪了色的字——“邬氏思珍之墓”。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孟承诚看到赵阳兴忽然蹲了下来,开始扒墓碑前的土。

      “我忽然想起来,邬奶奶临终前清醒过一阵儿,她跟我爹说,要挨着泰陵下葬。又把我一个人喊到跟前说,如果以后有人来找她,就把这个交给他。”说着,赵阳兴从土里扒出了一个密封得很好的小铁皮盒。“我一直都把这东西埋在她的墓碑前,想着可能真的会有邬奶奶的亲人来寻她。可等了这么多年,唯一来找她的就只有你……”

      赵阳兴把小铁皮盒递给孟承诚,可盒盖与盒身卡得很紧,而且部分已经锈在了一起,怎么也打不开。这时,赵阳兴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个电话后,对孟承诚说前面有事,他得回去。又问他记不记得回去的路,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孟承诚一个人蹲在墓碑前,心头忽然掠过一阵巨大的空洞感。他一遍一遍地用手指描绘着墓碑上的那几个字,眼前依稀出现了十多年前,那位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老奶奶。不知怎的,他突然很想、很想大哭一场……

      被赵阳兴送上从易县回北京的班车,孟承诚倚着座位靠背发呆。此时班车上并没有坐满,所以还在等客。已经上来的几个乘客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孟承诚忽然又想起兜里那个打不开的小铁皮盒。

      他把它掏了出来,使劲掰着盒盖,想要弄开它。费了满头汗的劲,小铁皮盒的盖终于“啪”的一声被打开了。孟承诚定睛一看,里面放着个灰色的小布袋,布袋里似乎装着一件鼓囊囊的东西。他拿起小布袋倒着抖了抖,先是从里面掉出了一个金黄色的小物件,又掉下了一块叠得很小的素色手帕。

      孟承诚拿起那个金黄色的小物件,觉得像是一只耳坠,虽然似乎曾经被踩扁过,可依然能看得出是一只梅花形的耳坠。看着这只耳坠,他觉得有点怪。把耳坠放回到小铁皮盒里,他又小心翼翼地展开了那块手帕,只见上面用湖绿色的线细密、精致地绣着几行十分清秀的楷体小字:

      河山更迭换颜色,红颜老去留丹心。
      璇玑年年忆昨事,玉徽岁岁念故君。
      明园盟誓为旧契,易水永宁作新证。①
      终信缘海有晴日,与君再话别后情。

      孟承诚默念着这几行字,忽然泪流满面。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悲恸以至嚎啕。他只隐约觉得心痛,再也不想来泰陵了……

      班车上的其他乘客,纷纷诧异地看向车箱里这个不知何故而抱头痛哭的年轻人……

      *****************************************

      孟承诚最喜欢北京的两个地方:城西北的圆明园遗址公园、二环上的雍和宫。圆明园内他最爱福海,常常跑到那儿画暮色水烟中的蓬岛瑶台和海子中嬉戏的水鸟。雍和宫内他最喜欢昭泰门和天王殿之间的那块儿地,他常常坐在树下或亭边的长椅上对着某个角落写生。他学的是建筑设计专业,涂涂画画总是免不了的。

      这天,他象往常一样坐在亭边的一条长椅上对着天王殿写生,两个穿戴清爽,看似刚拜完了菩萨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另一条长椅上坐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孟承诚无意偷听,可还是听到了不少。

      “哎,我那朋友,靳小莜,醒了嘿。”

      “靳小莜?谁呀?”

      “就是我去年跟你说过的那个,煤气中毒后一直昏迷不醒的那个。”

      “哦,就是她啊。和她一起中毒的不是还有一个么?”

      “那男生比她先醒,早就出院了。”

      “俩人不是自杀殉情吧?”

      “哪儿啊,那男孩说,他们就是一般朋友,他去她那儿玩,喝多了就睡沙发上了。谁想天然气泄漏,他俩都中毒了。还好邻居发现得早,及时报警把他们送了医院。可奇怪的是,两人虽都是中型中毒,经过抢救后,却还一直昏迷不醒。更让医生奇怪的是,与其说昏迷,不如说这俩人都在睡觉,而且是那种深度睡眠。后来,那男生昏迷了一个月后自己醒了。小莜昏迷了半年,上个月才醒呐。”

      “天啊!太可怕了。大脑没受什么损伤吧?”

      “医生检查说一切正常才放她出院的。不过,她爸妈说她苏醒之前那几天发生的事儿挺邪乎的。本来一直昏迷着,忽然开始流泪,不停地流泪,大家都以为她醒了,可怎么叫又叫不醒。断断续续流了四天的泪呀,医院都挂盐水给她补充水份了……”

      “真的假的啊?”

      “真的,医生也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儿。不过她醒来后,压根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儿。问她为什么哭,她都不知道自己哭过。”

      “还是大脑受刺激了吧。”

      “呵呵,说到这个,更可笑的事儿还在后面呢。小莜醒来后,本来一切都挺好的,可忽然开始反复做一个噩梦,梦到一幅人像画在她身后要追杀她,都快让她精神衰弱了。她妈带她去医院看了,结果什么都没检查出来。没办法,就请了位大师给看看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大师看完后,啥也没说,送给她一幅康熙皇帝的朝服像,让她挂在屋里,高香丰供祭拜一年。上次我去看她,她还真在那画像前跪着念叨什么‘俺错了,俺对不起您’,简直要笑死人了……”

      另一个女孩已经笑得有些喘了:“得,看来那大师的意思是她招惹上了康熙大帝的鬼魂?哈哈哈,还有这种事儿?哎呀,笑死我了……”

      “咳,你还别不信。小莜开头也不信来着,拜了几天就不干了,结果那个噩梦就又来了。你说邪乎不?吓得她呀,天天做功课似的拜。”

      “她清穿小说看多了吧?怎么会招惹上康熙……笑死我了……”

      “嘿,她可是个‘四爷党’,迷的是雍正。她还抱怨呢,说要是梦见雍正的画像追杀她,她肯定不管那叫噩梦,而要叫福利……”

      “哦呦,笑得肚子疼了,这个花痴……你这朋友也忒搞笑了点吧……”

      一直在非故意偷听的孟承诚终是忍着没和她们一起笑出声来。他快快画完了最后几笔,收拾好画夹,起身离开了亭子。

      走到昭泰门时,他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缭绕香火后的天王殿和他常坐的那条长椅。

      明天,他就要登上飞往伦敦的飞机,去英国继续深造。或许不再回来,或许要很久才会回来。前途的终点会在何方,他有一丝丝的迷茫。

      他又抬头看向天空,是这些年来北京不常见的蓝天白云。他深深吸了一口混着佛香烟气的空气,这种会让他忍不住忆古思幽的味道,又呼了出来。

      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雍和宫。

      *************************************

      泰陵的工作人员总是等最后一位游客走出陵园,才开始着手打扫的工作。有些游客就是不自觉,总是把纸屑、饮料瓶随手丢弃。

      负责打扫的老王清理好前院,又拎着垃圾袋来到后面,上至明楼,果然看到石碑阳面的地上有一张纸。不过这张纸被一块小石头压着,看似是故意放在那里的。

      老王走过去把它捡起来,发现是一张精美的宣纸信笺,上面写着寥寥几个还不大入门的毛笔字:

      “吾爱:
      永别。”

      “没素质!”老王轻骂了一句,把它揉成了团儿,扔到了垃圾袋中。

      *****************************************

      日月东升西落,芸芸众生如蚁,忙碌着,奔波着,向着生命的终点勇敢,或怯懦地进发。

      或许,终点真的是一个崭新的起点,崭新到人们不会再去追究那些曾经发生过,为之开怀大笑,为之放声痛哭的事情。

      又或许,终点就是一个冷酷的终点,冷酷到被终结的东西,就真的不必再被时时记起,因为即使被记起,也已找不回流逝去的过往……

      或许十多年后,当孟承诚携妻、女游戏在京郊一片雪白、殷红的梅林中时,他的耳畔会隐约响起和着风声的阵阵清脆而快乐的笑声。那笑声不是发自妻女,却熟悉得使他禁不住回头搜寻。然而梅林依旧,花影婆娑。

      或许同样在十多年后,当靳小莜陪着夫、儿漫步在圆明园里的福海边时,她会忍不住回想起迷恋“四爷”的那段青葱岁月,会忍不住带些感伤地猜想,脚下的每一寸泥土之下,是不是都埋藏着许多不得不被忘却的故事……

      红尘似流水,众生皆客缘。

      前世之情,今生已断……

      结局2终。

      注:
      ①易水、永宁:清西陵周围的易水河与永宁山。

      p.s. 结局1是在写第一部的时候就构思出来的,而且最终坑主也顺应了民意,给了大家这个先心酸后幸福的ending。结局2是在写第三部的过程中构思出来的,实际上坑主也一直有些倾向2,但是考虑到答应过大家会是个happy ending,所以当时没有采用。在肚子里憋了n久,终于在结文后还是忍不住放了上来。那个,如果大家觉得2太惨,就无视它好了,反正还有1。对于喜欢自虐的童子们,come on fellows,2 中才是你们的乐园~~

  • 作者有话要说:  《千百年后谁还记得谁》
    当时你给我一个笑脸,让我心跳一辈子,
    使我的目光永远溶进了你的背影。
    岁月老去,我已不能爱,转过身往事突然清晰,
    重复你的目光,再也难串起我的记忆。
    夜深深,梦缠绵人沉醉,
    既然离别难免,今生何必相会,今生何必相会。
    流星闪过,莫须伤悲,
    千百年之后,谁又还记得谁,谁又还记得记得谁。
    当时你给我一个笑脸,让我心跳一辈子,
    使我的目光永远溶进了你的背影。
    岁月老去,我已不能爱,转过身往事突然清晰,
    重复你的目光,再也难串起我的记忆。
    夜深深,梦缠绵人沉醉,
    既然离别难免,今生何必相会,今生何必相会。
    流星闪过,莫须伤悲,
    千百年之后谁又还记得谁,谁又还记得记得谁。

    2007-08-11 17:05:09初稿
    2007-08-17 修改音乐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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